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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談戀愛不如攻略女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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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談戀愛不如攻略女配

[叮——恭喜宿主獲得稱號:動物親和者。

稱號描述:像童話中的公主,你將獲得小動物的青睞,天生帶有動物親和元素,讓男主角認識到你的美麗和善良,絕對是瑪麗蘇中的一大殺器。]

這個成就有點雞肋。她的任務報效祖國,要動物親和元素幹什麽?

不過既然系統給了……收著就是!

寧馥有收集癖,稱號這種東西,只嫌少不嫌多!

只要這個稱號不佩戴,稱號描述的那些效果就不會被應用到現實當中,不會讓她看起來像誤入國產年代劇的迪士尼公主。

等把母羊茹娜和她的第一只小羊羔安置好,寧馥和徐翠翠她們回氈房時已經入夜。

寧馥開始收拾自己拆了一半的行李。

印著語錄的搪瓷缸子放桌上,徐翠翠“砰”的一聲,拉過個凳子來,一屁股坐在上面。

整整齊齊的兩本高中數學放在光禿禿的桌子右上角,徐翠翠端起自己的水杯,“咕咚咕咚”灌了一大缸子,然後“哐”的一聲放在桌面上。

新縫的枕套套好,軍綠色,幹幹凈凈放在顯得有點空蕩的通鋪上,右下角還細心地用暗綠色的線繡了幾朵小花。徐翠翠猛地站起身來,“咚咚咚”的走到爐子邊,把幾塊牛糞扔進快要熄滅的爐火裏,盯著那嗶嗶剝剝冒出的紅色火星,仿佛燒著的是某人那一副小布爾喬亞模樣的臉。

很顯然,徐翠翠正在生氣,並且逐漸氣成河豚。

雖然對攻略女性沒什麽具體經驗,但在不少於50個女配世界拿到過S級評分的寧馥也算是閱人無數。

她很敏銳地從徐翠翠強健的體魄和兇巴巴的言行之中,嗅出了一絲外強中幹。

這樣虛張聲勢的惡意完全不需要理會,只等她自己將想說的話說出來就行了。

“我警告你,來畜牧排,就是來接受勞動教育的,收起你的驕嬌二氣,別以為自己識字兒長得好就能少幹活,思想態度不端正就給我去掃羊圈,掃一個月!”

……雖然她給小羊接生的時候倒不像看起來那麽像個大小姐。但誰知道呢,對這種城裏來的絕對不能放松警惕,他們最會耍心眼兒了。

她徐翠翠可是貧下中農成分,要論誰的心最紅,那徐翠翠可以毫不慚愧的拍拍胸脯,數第一!

寧馥真誠一笑,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,“我知道了,向你學習,翠翠同志。”

這個紮兩根麻花辮,臉頰圓圓帶著高原紅的女孩立刻跳腳了,“誰許你叫我翠翠了?!”

“好,徐翠翠同志。”寧馥笑道。

她笑得很包容,像大人對待一個正在鬧脾氣的小孩一樣,這讓徐翠翠一口惡氣憋在胸口。

仿佛有一個棉花套子,正不由分說地把她包起來,她想要拳打腳踢,卻知道這其實無濟於事。這個女知青太奇怪了,很狡猾,軟和又霸道。

她剛洗了臉,往臉上塗了薄薄一層雪花膏。

還不到十八歲的女孩子,皮膚看起來軟白軟白的,徐翠翠站得很遠,似乎都聞到了一股若隱若現的香味兒。

“我們雖然是同志相稱,可你別以為我真把你當同志啊,城裏來的嬌小姐。”她嘴裏嘀嘀咕咕。

聽說那是上海的牌子,很緊俏的!整個圖拉嘎旗的供銷社都沒有這種圓鐵盒上面印茉莉花的雪花膏。

徐翠翠暗暗呸了一聲。

好看的臉上能種出大米來嗎?!

她很有骨氣的看也不看那散發著幽香的鐵盒子一眼,徑自上床睡覺,抖開被子的時候發出好大一聲。

寧馥默默彎起唇角,鉆進被窩。

這是一張足夠睡四個人的通鋪,兩個人之間界限分明的隔開,三八線寬闊得能躺下一個人。

氈房裏沒壘火炕,只靠著爐子帶來的熱力取暖,剛一躺上去就會讓人忍不住想把自己縮成一團,然後靠高頻度的顫抖——俗稱哆嗦,來獲得一點點溫度。

大多數人認為身體距離上的靠近往往是出於心理上的親密。而從寧馥攻克無數傲嬌經驗總結來看,對付這類人,往往需要通過身體距離的縮短來搞定他們有些龜毛的心。

適時的做一股牛皮糖是非常完美的攻略,這辦法有三個要點——

第一是要軟,第二是要韌,第三嘛,當然是要甜。

寧馥為什麽要在徐翠翠身上費這個心思?

很簡單,她喜歡身心愉快的學習環境。

寧馥不是個怕吃苦的人,但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,她還是喜歡讓自己盡可能的舒適和愉悅,身體和心理上都是。

而在圖拉嘎旗,除了開始初步扭轉原主對給村民和知青們留下的壞印象以外,她也需要朋友。

這是寧馥為什麽成為金牌業務員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
在每一個世界,她都會投入自己的故事。當任務完成的時候,她不允許自己留在眾人印象中的模樣僅僅是一個面目模糊的空殼。

讓原主泥足深陷的一段辣雞的關系已經結束,讓我們……開始建立新的連接吧。

房間裏的煤油燈熄滅了。

寧馥把自己蒙進被子裏,深深地呼吸了兩下。嗯,味道很香。

下一步——直接跨過鴨綠江,打過三八線!

天氣真的很冷,抱團取暖而已,不怪她。

徐翠翠半夜夢醒,覺得渾身暖洋洋的。在畜牧排的冬天,她很少有睡得這樣香的時候。

只是……身上的重量似乎稍微有點沈。

緊接著她就看見了重量的來源——原本隔著一道寬闊三八線的寧馥不知什麽時候緊貼在自己身邊,一條胳膊正結結實實的壓在她的腰上!

大約是睡覺的動作太大,寧馥那條被子幾乎有一大半甩在了徐翠翠的身上,另一邊她只穿著秋衣的肩膀暴露在外面。

徐翠翠頭痛而厭煩地從鼻子裏噴氣,然後用力把寧馥掀到一邊。

寧馥的手臂“啪”地砸在床鋪上面,她自己居然都沒有醒。

黑暗中徐翠翠不耐煩地閉上眼,試圖讓自己重新睡去。又過了兩三秒鐘,她的眼睛猛地睜開,然後更加暴躁地坐起身來,把散亂的被子重新給寧馥蓋好,又動作極大的倒回去。

天啊,她就知道場站把這個令城裏大小姐派來,絕對會變成她徐翠翠屁股後面甩也甩不掉的麻煩!什麽來接受再教育,這簡直就是來討債的!

5分鐘以後,徐翠翠暴怒地把“屢教不改”的寧馥推醒。

“和你說了,不許在睡覺時候碰我!回你的位置上去!”

她是怒火沖天,可被她推醒的人卻一臉的無辜和迷茫。

寧馥那雙又大又黑的眼睛,因為從睡夢中被叫醒而半睜著,“可是擠擠更暖和啊……”寧馥仿佛對徐翠翠的憤怒毫無察覺,急著回去夢會周公,“以前是你一個人睡,冷也沒有辦法,但現在我們有兩個人呀……”

她還沒醒,語氣帶著睡意,軟和,暖呼,讓人松弛。

徐翠翠一陣氣結。

她怎麽不知道還有人能一邊做著夢一邊說話來噎人的!

懶得和寧馥再費口舌(當然他徐翠翠不可能承認自己在口舌上輸給寧馥),徐翠翠直接用力推了寧馥一把。

看起來完全在狀況外的寧馥裹著她的被子,鼓湧著著退回三八線後。

徐翠翠下意識的松了口氣。

她天真的以為這場戰爭結束了。

20分鐘以後,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,徐翠翠感到一陣深切的無力。

她真的湊得太近了,徐翠翠能聞到她身上那股香的讓人掉魂兒的茉莉花味,也清楚對方正因為甩掉被子的寒冷而瑟瑟發抖。

明天大小姐要是感冒了不能去上工,說不定還要怪到自己頭上!徐翠翠憤怒地想著,然後憤怒的翻了個身,把自己冷酷無情的後腦勺憤怒地留給近在咫尺的寧馥。

黑暗中,寧馥彎起唇角。

第二天早上,徐翠翠一醒來就對上寧馥滿是歉意的笑臉,“不好意思啊,徐翠翠同志,昨天晚上太冷了,我也沒註意,不知怎麽就睡到你這邊來了。”

徐翠翠算不上是個壓尖嘴利的人,沒好氣道:“趕緊走了,勞動態度要積極!”

但她沒想到的是寧馥半點也沒拖沓,反而先她一步站到了站房門口。“一起走嗎?”

徐翠翠氣呼呼的從他身邊撞過去。

不過沒敢太使勁兒。

就是寧馥這個小體格子,她要是跟她認起真來,連一下都扛不住!

寧馥在畜牧排的主要工作是和徐翠翠共同負責生產隊的一小群羊。

冬天放羊可不是個輕松的活計,今年冬天雪多且大,畜牧排儲備飼料消耗很大,所以碰到晴好的天氣,還是要把羊群趕出去,讓它們自己嚼點冬天剩下來的草葉子。

放牧的人要做到手勤,眼勤,腿勤,嘴勤,得多走路多動手,時常吆喝,註意觀察,不能讓羊吃了打霜的草,喝了帶冰碴的水,小羊羔落到後面不能丟,懷孕待產的母羊更要小心伺候。

要知道在這個物質並不豐盛的年代,每一只羊都是生產隊非常非常寶貴的財產。

徐翠翠雖然看著對寧馥無比嫌棄,但一路上還是很盡職盡責的給她講了放羊的註意事項。

放羊這活寧馥真是頭一回接觸,完全不像她想象的那樣,找個陽光燦爛的山坡,把羊兒往那裏一撒就可以。她和徐翠翠基本上負責的就是牧羊犬的工作,根本不得閑。

看來她包裏帶著的高中數學上冊是沒機會拿出來看了。

這一冊書寧馥在來畜牧排的路上,已經看了半本。但這還遠遠不夠。

現在是1977年12月,全國高等院校招生考試恢覆的消息剛剛傳開兩個月。十年荒廢,目前的基礎教育水平並不高,但依然有很多人摩拳擦掌,躍躍欲試。

他們從恢覆高考的通知裏嗅到了命運轉折的氣息。

遠處,一個策馬的身影漸漸靠近。

徐翠翠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誰,“赤那送信來了。”

說話間那騎馬的人已到她們跟前,果然是昨晚在羊圈那個沈默寡言的牧民青年。

他全名叫牧仁赤那,沒有父母,在草原上吃百家飯長大,是個好小夥子。場站人人知道他踏實能幹,什麽苦都能吃,就是話少。畜牧排更是器重他,把最好的馬給他騎,每年春天帶著馬群出去找最好的草地和水源都要靠他。

也有傳言說他曾降服過野馬,逃脫過狼群。

那天也是他最先發現母羊茹娜快要生產,才叫他的夥伴去喊徐翠翠。

畜牧排在草原上,放牧的人沒有固定的位置,路況又差,郵局的投遞員從場站找過來又要坐車又要騎馬,少說也要花個半天時間,所以後來幹脆就把畜牧排的郵件交給了赤那。

寧馥終於聽見他開口說話,“你的信。”

信是寧馥的父母寫來的。

寧馥看了一眼信封,就將它放進自己的斜挎包裏。

徐翠翠一眼看到她包裏的數學課本。

“你帶了什麽?”徐翠翠打定了挑刺的主意,她要狠狠的訓上寧馥一頓!

寧馥一笑,還沒開口就被牧仁赤那打斷。

“寧馥同志,今天晚上……你能給大夥講講怎麽給羊接生麽?”他相信那種辦法是可以普及和推廣的,也給排裏做了匯報,排長同意了。

寧馥的第一反應是拒絕,畢竟她不是專業人士,只是占了穿越帶來的天然優勢而已,有些經驗可能並不完全科學和適用。

一旁的徐翠翠被轉移了註意力,立刻又嚷起來,“赤那,她只是碰對了運氣而已!你們讓一個城裏來的嬌小姐講什麽給羊和馬接生,咋可能嘛!”

她的反對還沒表達完,便聽寧馥道:“好。”

——寧馥突然意識到,既然系統要求她在做好本職工作的前提下達成目標,那麽給大家科普畜牧養殖的知識應該也算做她的本職工作吧!

至於沒有經驗……

半小時以後,寧馥花了三十積分在系統商城裏兌換了知網鏈接權限。而以她現在的學習能力和記憶力,整理幹貨不是問題。

哦,順便還發現了系統商城的新功能,雖然他現在的積分賬戶在穿越bug以後無法動用,幾乎等於一貧如洗,但是商城居然可以賒欠!

賬戶上只剩負5分,寧馥卻看起來很愉快。把羊群帶回圈裏,又去看了小羊羔和母羊如娜。

那溫順的動物像通人性一樣,用腦袋輕輕蹭著寧馥的手。

徐翠翠站在屋門口試圖陰陽怪氣,“你不會真敢去給大夥上課吧?城裏來的大小姐,到俺們這兒以前你見過羊嗎你?!你騎過馬嗎你?!”

“到時候大家夥聽了你的瞎指揮,要是造成了損失,你就等著挨批評、挨處理吧!”

她看寧馥不為所動,一甩手走了。

寧馥的晚間“牲畜接生”小課堂還是辦了起來。

剛開始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拿她當個新鮮來看。雖然人少,寧馥也踏踏實實地把她的整理分享了出來。

牧民們一聽,嘿,好像還真有那麽些意思!

——寧馥收集的文獻都是畜牧業發展的實證研究,更是針對7、80年代很多實際問題做了研究和總結,正是這裏的人們所需要的。

第二天來的人就比前一天多了不少。

等到第三天,排長帶頭來了,還坐在第一排。

整個畜牧排的牧民戶基本上都派出了每家的當家人物,一改之前不正經的消遣態度,各個摩拳擦掌,想著哪怕寧馥講的他們記不全,也要拼盡全力的往腦子裏多塞一點。

牛羊是草原人的根基,馬是草原人的魂。怎麽伺候好這些寶貝,就是他們每天琢磨的事。誰教他們讓牛羊長得壯,讓馬兒跑得快,誰就是大夥心裏的寶貝疙瘩。

這城裏來的女知青有知識,排長說了,知識就是懂得人怎麽幹活能幹得更快更好。

於是每一天知識小講座結束以後,寧馥都能享受到系統那令人愉悅的提示音。

等到第三天晚上,她已經拿到40個積分。這三個晚上,從短期看是提升了圖拉嘎旗畜牧初生牛羊的存活率,從長期來看,或許整個畜牧業的知識和經驗都輕輕地往前跳了一步。

這一步是許多人更幸福的生活。

徐翠翠這些天的態度依舊是冷冰冰的,寧馥的知識分享小講座,她似乎一次都沒出現。而且她為表自己的堅決,每次都在寧馥回來之後開展一番重覆性極高的嘴炮攻擊,表示自己絕不會去聽她那勞什子講座。

第三天晚上結束後,寧馥回到他們的氈房,徐翠翠卻沒在。

過了一會兒,氈房外一片吵吵嚷嚷的聲音。牧仁赤那和那天跑來叫人的青年一起,扶著徐翠翠回來了。

那青年把徐翠翠扶到床上,一邊叫她把腳腕支起來塗藥,一邊對寧馥解釋道:“害,不知道徐翠翠她偷偷摸摸的幹什麽,咱們都去聽講座,就她偏要抄近道跑回來,黑咚咚的走得又急,這不,踩進草窠子裏把腳給崴了。”

他扭過頭對徐翠翠道:“你說你著急著跑什麽?!聽完講座,和寧馥一起回來不正好嗎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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